Yearly Archive 2020

总是在后台听到这样的问题：“用***护肤品，总是刺痛，柜姐告诉我说是由于我的皮肤太干了，需要补水，才会刺痛，只要坚持使用就好。”

真的是这样的吗？

这么说，也不能说完全不对，但是不完全对。

1、水坝-皮肤

我在离开老东家之前曾经和@小圃一起做过汇报，为了更好地和市场部的同事说明保湿、补水和滋润的区别，做过一个很形象的比喻。

皮肤好像是一个水坝，身体呢，就像是一个水库。

皮肤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让水库里的水在适当的时间和适当的地点流出去——灌溉农田或者水力发电之类——对于皮肤来说，就是保持体温、控制水分流失甚至是生产维生素D。

而皮肤不好的时候，就是这个水坝出现了问题。

2、干燥

水库的水坝居然会变得很干燥，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问题——明明边上就是水库嘛。身体里面含水量在百分之七十以上，怎么皮肤就隔了几个毫米就那么干呢？

因为皮肤的【表皮层】（最上面一层）为了保护身体水分流失，是不直接接通血管的，也就是说，没有直接的供水系统，依靠下面【真皮层】的毛细血管供应水分和养分。

而干燥的【表皮层】，尤其是最表面的【角质层】的水分输送，来自于一系列的叫做【水通道】的蛋白质，他们是水泵，从深层泵水上来。

【角质层】如果出了问题，就会导致整个【表皮层】的输送水分的机制损伤或者崩溃——就好像一个孩子口渴就应该去想办法搞到水，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持续得不到水分供应，造成了这个孩子渴晕了，更加危险，这个算是恶性循环。

3、补水

所以这个时候一个迅速的缓解办法就是补水（Hydration）。

所谓补水就是不考虑皮肤从身体内泵水的能力，而是直接从外接简单粗暴地润湿角质层——水膜和矿泉水喷雾基本上就是干这个的。

这是一个快速缓解的办法，但是这并不解决根本问题。

因为外接环境还是很恶劣，补充的一点水分会迅速挥发掉，皮肤还是干——还是继续恶性循环。

4、滋润和保湿

我们中文里面有这个两个词，似乎都直接对应着英文里面的moisturization——即使搞了好多年护肤品，我也还是不能非常准确地区分这两个词。

但是我可以说的是，moisturization有两个机制。

保湿和滋润都需要调用身体内部的水分来重新润湿皮肤，而不是全部依赖从外界补充水分（外界补水总是有一些问题，比如大家总是担心防腐剂）。

第一个方面是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比如经典的凡士林和现在比较流行的马油。

凡士林和马油的作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自己形成保护膜的办法让皮肤内部的角质层和表皮层得到一个暂时的与外界恶劣环境隔离开的机会，我们的皮肤非常顽强，能够抓紧时间完成自己的修复。

这是修复皮肤屏障功能的第一个阶段。

进阶的方法是不但提供第一种方法中的短暂保护，而且还加入大量的甘油和尿素，甚至还拉上诺贝尔奖作陪（Gluco-glycerol），其实大体上来说就是利用尿素和甘油的一些特殊性质，加强皮肤内部“水泵”的能力。

最高段位的保湿和滋润，是把前两个方面加上最近才流行起来的【神经酰胺】和已经在市面上有一段时间的【角鲨烷】。

【神经酰胺】和【角鲨烷】的最大好处，是在于她们能够帮助身体更快速地建立自己有的屏障功能，加上前面的“遮盖”（油脂）和“泵水”（甘油），这样就全方位地保障了。

需要提一下前面有朋友问过我说为什么我提到的一些产品中（比如启初）为什么不含【神经酰胺】，原因这些产品中含有另外一种叫做【N-棕榈酰羟基脯氨酸鲸蜡酯】的东西，在身体内部可以转化成【神经酰胺】。其实【角鲨烷】的道理也是一样，【角鲨烷】的功能并不是【角鲨烷】自己完成的，而是经过几次转化可以变成【胆固醇】——这个【胆固醇】可不是有害的，而是能够帮助皮肤抵抗外界侵袭和保持水分的。

5、小结

一句话总结补水和保湿的区别：

补水是扬汤止沸，保湿是釜底抽薪。

而在保湿的三个段位里面，最低端的当然只是用基础的封闭（遮盖），中端的加上甘油和尿素，最高端的是用了【角鲨烷】和【神经酰胺】（或者【N-棕榈酰羟基脯氨酸鲸蜡酯】）。

最后在回答一下最开始提出的问题：如果刺痛，这个刺痛可能和皮肤屏障功能有关，不是单纯“补水”就可以解决的，需要全方位的解决方案。

补充一下，刺痛其实还有可能跟产品中的一两个防腐剂或者活性物有关，那种情况是无论用什么屏障修复产品都不可能解决的，直截了当地换掉那个产品才是正道——至于是什么原材料，那是因人而异的，需要平时多留意多积累经验才会知道：各位朋友，任重而道远呢。

太长不看版：美国FDA禁止了【三氯生】等一系列的化学品在洗手液沐浴露中的使用，我们国内的消费者能够从这个禁令中学到的知识是：“抗菌皂”和“抗菌洗手液”，与普通的皂和普通的洗手液相比没区别。

9月2日，【三氯生】迎来了她生命中重要的时刻，一部分使用她的产品不能再在美国销售了。本来这事是帝国主义内部事务，却迅速在天朝网络上掀起一波一波的涟漪——甚至有人开始高喊口号说“美国人民终于从【三氯生】的邪恶统治下解放了，我们呢？”

咋呼啥？我们恨化学咯？

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好地利用这篇文章，先说一下个人观点：我们不能因为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在9月2日宣布含有【三氯生】的洗手液不能继续售卖就简单地得出结论说“【三氯生】是坏蛋，我们恨化学！”——美国人是用了一大段文字来说明这件事情的，我们不能真的只看到媒体给我们看到的“太长不看版”。

• 怎么被禁的？

这个故事是这样讲的：FDA前几年就已经觉得有点蹊跷——他们发现【三氯生】这个东西在【牙膏】里面效果非常好，能够大大减少【牙龈炎】，可是在所谓的“抗菌皂”、“抗菌沐浴露”和“抗菌洗手液”中，却没有什么鸟用——和普通的肥皂+自来水没有区别。

于是FDA就昭告天下：朋友们，你们如果有谁觉得【三氯生】（以及其他一系列的“抗菌剂”）应该继续在【沐浴和洗手类】的产品中继续存在的，赶紧地，给我们发个微信写个邮件啥的，咱们商量商量。

结果三年过去了，没有一个生产商（包括宝洁和高露洁这样的大厂）给FDA吱一声——大概大家心里都没什么底气，做不出什么有显著差异的结果来说服FDA自己继续卖含【三氯生】的洗手液和沐浴露的原因。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第一，【三氯生】在牙膏中是有用的；第二，【三氯生】在洗手液中意义不大。

别恨化学了——FDA推荐替代“抗菌香皂”的普通皂，也是化学家做出来的。

• 再扒一下为什么被禁

问题又来了，如果【三氯生】没有什么害处，为什么FDA要念念不忘地揪着她呢？

因为几个实验说明【三氯生】的使用有风险——请注意，是有风险，这些实验都没有得到确认，只是大家担心而已。

一个实验是针对小白鼠的，科学家们发现长期地不间断地让小白鼠接触【三氯生】这样的抗菌剂，可能会导致小白鼠的【甲状腺激素】紊乱。

另一个实验的结果说明【三氯生】和【城市自来水】中的残留物质（自来水厂加工自来水的时候放进去的化学品）能够反应产生非常低浓度的【氯仿】（就是我们以前高中化学实验室里看得到的那种东西），而【氯仿】可能伤肝——当然，这种途径生成的【氯仿】浓度很低，也只能说是非常非常低的一个风险。

还有，有科学家担心长期使用这些抗菌剂（包含【三氯生】和【三氯卡班】在内的一个大系列）可能会导致环境细菌产生【抗药性】。我觉得美国人和欧洲人担心这个的确有必要，而在天朝完全没有必要——不知道有多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强烈要求医生给自己的小孙子小外孙“挂盐水”，不知道有多少养鸡场养鸭场为了让自己的产品不生病而滥用抗生素——这些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去强调【三氯生】的潜在危害，好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讲到这里大家明白了吧，FDA（美国）不过是比较了一下好处（基本没好处）和坏处（坏处也没有那么明显，但是我们非常怀疑有坏处）之后，觉得你们就别闹腾了——不添加算了。

• 我们学习到了什么

但是FDA对于【三氯生】没有禁止牙膏中的使用，也没有禁止湿纸巾和免洗洗手液中的使用，也没有禁止在医疗中的使用。

什么事情都是要讲个道理，有用的地方FDA还是留着的——这一点和某些网络暴民有很大区别，虽然美国人有的时候也很霸道。

咱们中国的老百姓不必理会美国的政府部门与美国企业之间的各种官司，咱们只需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反正从FDA的网站上咱们可以得到这么一个结论：

对于“抗菌洗手液”或者“抗菌沐浴露”，可以不用关心“抗菌”两个字了，价格合理的话，这东西和“洗手液”“沐浴露”同等对待——咱们用不着歧视他们（毕竟，我们是在pm2.5和水污染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消费者，没有帝国主义那么娇气呀），也不用觉得这东西需要花更多的钱去买。

（嗯，今天我忍住了，没有把“我们恨化学”的视频放出来，大家脑补吧。）

太长不看版：姨妈痘是由于【脑垂体】和【卵巢】的博弈过程中有一个短短的时期把一个叫做【睾酮】的刺激【皮脂】分泌的家伙给放出来了，要解决这个问题（至少减少一点影响），看第四节。

嗯，作为一个大叔，写这个题材似乎有点儿不合适——可是群里面和后台问这类问题的朋友实在太多了，于是就去做了一些文献调研。插一句题外话，其实我是个学化工的人，对于皮肤科学和药学都算是半吊子水平，也是由于大家不断的鼓励才敢于碰这些话题——所以，有错误请尽管指出，但是只限于友好讨论，谢谢。

言归正传，为什么痘痘总是和姨妈一起来？

1、一个精妙的平衡

我读大学的时候读到过一本书（现在大概已经绝版了），叫做《神秘的舞蹈》，讲的是生命的进化和孕育过程——作为一个曾经骄傲自己设计过一两个小小的反应器和萃取塔的工科学生，第一次看到神（你也可以说是自然或者进化）设计出来的如此精妙的平衡系统的感觉是无比震惊——是谁能做出这样精妙的设计呢？

在女性的一个月经周期里面，两个重要的器官——【卵巢】和【脑垂体】——似乎在打乒乓球，你拍过来，我挡回去：互相之间的发球和接球用的是几个重要的【激素】（也叫作【荷尔蒙】）。

不去啰嗦具体过程，大体说一下就是在【卵巢】在酝酿【卵子】的过程中，【雌激素】（主要是【雌二醇】）和【孕酮】的生产数量会越来越大——而这两位的浓度不断提高，会让【脑垂体】打一个冷战——啊，差不多该发个大招了，于是一个叫做【促黄体生成素】（名字好长，不要记）的家伙，一下子就把前面说的【雌激素】和【孕酮】的量给降下来了。

噢，顺便说一下，这个【促黄体生成素】出来的时候，就是危险期了——排卵期。

大叔，你说这些和痘痘有一毛钱关系么？

等会儿，我没说完呢。

你看一下上面这张图里面，我们还少说了一个【睾酮】——聪明的读者一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这家伙是【雄激素】。

其实女性也会分泌【睾酮】，通过【卵巢】和【肾上腺】来得到这家伙。只不过成年女性的【睾酮】分泌量只有成年男性的二十分之一，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男性肌肉更发达，毛发更重，皮肤油脂分泌量更大的原因。

2、皮肤油脂分泌

大叔你说啥？皮肤油脂分泌量？

嗯，你一下子就找到重点了——【睾酮】这个家伙能够刺激【皮脂腺】分泌【皮脂】的速度，想起来我们之前说到的【痘痘】形成的机制了么？

【皮脂腺】分泌【皮脂】过多，导致毛囊的出口来不及排出这些【皮脂】，堵车造成了细菌大繁殖开Party在毛囊里面吃喝拉撒，最后造成皮肤细胞受不了发炎成了痘痘。（一颗痘战斗的一生）

可是大叔，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姨妈会带着痘痘一起来啊。

在Day 1之前（也就是姨妈来到那一天之前），会有一小段时间身体里面的【雌激素】和【孕酮】的含量甚至比【睾酮】还要低——平时，【雌激素】和【孕酮】可以对抗【睾酮】，不会让这家伙去刺激【皮脂腺】，可是在这个短短的时间段里面，【睾酮】没有了对手。

于是【睾酮】张牙舞爪地去让【皮脂腺】开足马力生产【皮脂】，然后【堵车】，然后【痘痘】就出现了。

3、添乱的家伙

找麻烦的不怕事多，还有别的事情来凑热闹。

对于一部分的女生来说，还有一个叫做PMS的家伙（全名叫做Premenstrual Syndrome，经前综合征）。

这也不是啥大毛病，基本症状是：

生理上：乳房胀痛、头痛、腹胀以及便便不正常；

心理上：烦躁、紧张、失眠以及焦虑。

我还记得很久以前我看《成长的烦恼》（年龄暴露，谁看过的举手）的时候，Maggie干了一件蠢事，Jason说没事儿，可能是内分泌的问题——然后Maggie大哭起来——当时大叔年少无知，不知道内分泌和一时糊涂有什么关系……

好吧，又扯远了。

这个叫做“经前综合征”的家伙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精神的焦虑还会刺激另外一个叫做【肾上腺】的家伙——刺激它干啥？这家伙也会分泌【雄激素】——于是进一步造成皮脂分泌过多，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4、咋办？

不给出路的政策不是无产阶级的政策。

以下方法来自于http://WebMD.com，大叔翻译。

做记录，确保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在周期的哪一天；

每周至少运动2.5小时（大叔注：为啥有零有整呢？奇怪……）；

吃全麦食品，尤其是在姨妈来之前（大概是为了避免太高的糖类摄入以及迅速升高血糖的食物——比如大米）；

戒烟，戒酒，戒咖啡因（尤其是姨妈来之前）；

减少盐的摄入，吃淡一点（尤其是姨妈来之前）；

用支撑更好的胸罩，比如运动胸罩（这一天我觉得完全是神来之笔，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建议，但是为了尊重原文，也放在这里）。

写多了……

油性皮肤的人夏天难过，因为不但脸上油光蹭亮，头发上也油，很多人还有头屑的问题。

1、头屑怎么来的

头顶的皮肤和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是由角质层来保护的。只要有角质层，就会有“角质形成细胞”，这些“角质形成细胞”会逐渐从皮肤表面脱落，缓慢地，有节奏地脱落。

而头屑是怎么回事呢？

是应该一点一点，不被觉察地逐渐脱落的这些角质细胞，结成一大块一大块猛地掉了下来——本来你看不见的细小尘埃，现在都变成了石头，一眼就被看见了。

2、怎么会这样？

一切本来都太平无事的。

角质层里面的对抗外敌的【脂质】和【角质形成细胞】，角质层上面的【皮脂】，毛发，大家都和睦相处。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安稳的世界里面来了一群微生物，准确地说叫做马拉色菌属（老规矩，大家不用记）。

（插一句，马拉色菌属的真菌很多人都有，但是不是人人都会因为这个产生头屑，应该还是和每个人的基因有关——有些人特别容易长头屑。）

接下来这个道理众说纷纭，我说一个我觉得比较靠谱的：由于这帮家伙的到来，皮肤表面的【皮脂】就迅速被消耗掉了。

——咦，不对呀，大叔，明明是头皮屑是油皮嘛，怎么会【皮脂】减少呢？

等我说完——【皮脂】的结构，是由【甘油】和【脂肪酸】组合而成的（一颗痘战斗的一生），一旦这些【皮脂】被真菌大量消耗掉，就会产生很多“游离”（就是四处晃荡）的【脂肪酸】来。

这些【脂肪酸】可能有一个顺带的作用——造成角质层的【屏障功能】损失。长期的这种损伤，就可能会导致几个问题：

第一，由于屏障功能损伤，皮肤受到刺激之后可能分泌更多的油脂——养更多的菌，产生更多的游离脂肪酸，进一步破坏屏障功能——恶性循环；

第二，表皮层细胞会加速分裂，角质形成细胞迅速生成并且补充到角质层表面去；

第三，这种快速的补充造成了“萝卜快了不洗泥”，还没有来得及足够成熟，就冲到第一线去战斗了；

第四，防御能力不够强的这些新兵蛋子没有老兵那么淡定，最后就一整块一整块地掉下来了。

3、怎么对付？

这个其实是老生常谈，我们以前也说过很多次。

对付头皮屑，最有效的办法还是抑制真菌，目前我们知道的对付头屑的洗发水，要不然就是含有【PTZ】（我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似乎以前的广告叫做ZPT，是一个含有【锌离子】的成分），【硫化硒】，【水杨酸】，【煤焦油】和【酮康唑】。

从我最喜欢的，也一直在用的露得清T-gel说起。这个洗发水洗完很干，但是我一直是配合霍霍巴油来使用的，我头发比较细软，所以用霍霍巴油按摩头皮之后，用梳子梳顺了，再用T-gel洗去。

这里面含有【煤焦油】，不但控制真菌，而且能够减少皮肤细胞过度分裂（也就是减少新兵蛋子的出现）。

硫化硒的这个产品，我们店里以前也一直有，最近稍微有点缺货？这个洗发水的味儿稍微有点不走寻常路（T-gel其实也有点儿，但是我习惯了吧），弄到手上也是绿了吧唧的，洗完也比较清爽，细软发质的，也推荐和霍霍巴油联用。

含有【PTZ】的，我就不多说了，国内最多的就是这个，宝洁公司的海飞丝，就是用这个活性物的。

含有【酮康唑】的产品，我以前在美国的时候用过一个叫做Nizoral的产品。

至于含【水杨酸】的洗发水，那必须推荐我们老东家的T/Sal啊，和T-Gel搭配使用。

以上推荐，排名不分先后——为啥呢？

因为为了抑制真菌，必须长期使用。建议每周用两次这种功能型的洗发水，其他的时间你可以用普通洗发水来洗头发。然后隔一周，换一个，至少保证你手头有三个不同的活性物的洗发水。

举个栗子，这一周你用T-Gel，下一周你就用Nizoral，再下一周你就用Selsun-Blue，再来，你就用海飞丝。

总之，让真菌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个，就换另外一员大将。

4、小结

抑制真菌。

给真菌换菜，习惯了就给它换一个。

叔说：

对于很多问题来说，坚持不懈，就是解决问题的出路。

实关于分装这个问题，我们在后台已经被问过很多次了。

彩妆老司机@Lillian在建议大家选粉底之前要多试色的时候还提过马爸爸家有很多卖分装的， 可以方便大家试色

——然鹅，就在昨天，马爸爸家已经正式禁止卖个人分装的化妆品了…

被还在吃土的爱美人士视为福音的“个人分装化妆品”，为什么会被法规政策视为洪水猛兽呢？它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相信关于个人分装可能出现的假货、以次充好、李代桃僵这些问题大家在买这些产品之前肯定都能想到并且应该有各自的对策。

所以今天就专门聊聊，从配方师的角度看个人分装，到底问题在哪儿。

1、让配方师头疼的“大变小”原则

以前大叔和小圃在老东家做配方师的时候，每次遇到产品包装升级这种活儿都是喜忧参半：

如果是包装小改大，比如一支沐浴露从200ml的个人装改成1000ml的家庭装，那就皆大欢喜，以前的数据比如稳定性啊微生物啊都可以接着用，省好多事情呢。

如果是包装大改小，还是200ml的沐浴露，要出个30ml的促销装，麻烦就来了——所有的数据都得重新做，就跟做一个新品开发也没差了。

你要问为什么？

理工直男还是喜欢用数据说话。

让我们来做道数学题吧：

以我们的霍霍巴油用的瓶子为例，200ml的瓶子，总表面积是212.88cm

，那么包装的表面积和产品料体的体积比就是212.88/200=1.06 cm

如果把包装变大，变成1000ml的瓶子的话，总表面积变成622.45cm

, 那么包装的表面积和产品料体的体积比就是622.45/1000=0.62 cm

如果包装缩小变成30ml的瓶子的话，总表面积变成60.10cm

, 那么包装的表面积和产品料体的体积比就是60.10/30=2.00 cm

可以看到，随着包装变小，同样1ml产品和包装材料接触的面积变大了。

可是，包装不就是用来装产品的吗？还怕多接触吗？

是的，有时候接触多了还真怕出问题。

第一个就是：

2、微生物问题

对于包装来说，从生产出来到储存、运输，最后到工厂灌装产品，或多或少都会带点细菌微生物什么的

——产品跟包装接触，当然也要跟包装身上带的微生物接触啊。

那不是有防腐剂吗？

嗯，你想，本来一群警察（防腐剂）只管一个片区，他们可以很轻松的抓住这个片区的小偷（细菌等微生物）；

结果包装从大换小了，根据前面的计算结果，相当于警察（防腐剂）数量没变，现在要管两个片区了，很可能小偷（细菌等微生物）就抓不过来了。

再加上如果是个人分装的话，离开了工厂的GMP环境和专业操作，还可能在分装时额外再引进一大批小偷（细菌等微生物），那这个片区的治安就更加乱了套了（导致产品的微生物污染，进而在使用产品时危害皮肤的健康）

除了微生物的问题，包装和产品料体的接触面积变大，还有一个问题：

3、相容性问题

这就好像两个人谈恋爱，本来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有限，对彼此的缺点都能容忍，那么看对方都是100个满意；

等到两个人住一块儿了，朝夕相处，原来看起来很小的缺点现在可能会被无限放大，结果很有可能吵到感情破裂…

产品料体和包装的相处也很类似。

原本一个已经上市的产品，研发人员测试下来相容性都不错，双方在一定期限（产品保质期）内可以彼此容忍，和睦相处：

料体也不会腐蚀或者溶解包装里的材料，包装也不会吸附料体里的成分，而且能很好地保护料体不渗漏以及不被外面的紫外线或者氧气破坏。

结果分装成小包装以后，相当于双方的相处频率加倍了，在同样期限（产品保质期）内原来可以忍的，现在很可能就忍不了了。

更不用说个人分装时，可能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不能保证分装的人具备相应的专业知识），直接给换了一个不同材料的包装（比如玻璃瓶换成塑料瓶），连测试都没做过，更加不知道双方性格是否相符能不能好好一起玩耍了。

尤其是如果一方（产品料体）脾气暴躁（比如有高含量酒精、油脂或者其他溶剂，很容易溶解包装里的材料），或者玻璃心（比如含有像维生素C、维A醇之类的遇到光或者氧就不稳定的物质），或者既暴躁又玻璃心（比如很多化学防晒剂，既可以做溶剂溶解包装里的材料，又会遇到紫外线分解），后果可能就更加严重了。

4、其他个人分装可能导致的问题

其实还有很多。

比如分装过程可能导致产品料体本身性状改变（分层、出油等等，活性物比如维C、维A醇的氧化）；

分装过程中可能引入异物（灰尘、小虫子等等，如果有尖锐的异物比如玻璃渣后果更加严重）；

分装品标识不清可能会导致产品误用；

分装产品使用过程中遇质量问题不受厂家保护

等等…

5、对产品分装的建议

首先，不推荐购买个人分装的化妆品（更不用说食物了）

如果有需要先试用的话，尽量选择正规化妆品厂商出的中小样，或者直接去柜台试用。

对于为了方便携带自己分装自己用的情况，要注意几点：

• 像含维C、维A醇这类不稳定活性物的功能性物质，和防晒产品，不建议分装（无法自己选择合适的避光隔氧包装）
• 分装尽量选材料性质特别稳定的包装，比如玻璃：非常惰性，不会和料体发生反应或者被溶解，但是重、易碎。塑料的话建议选择PP（聚丙烯）的材料，几乎耐所有常见油脂和酸碱（可以买的时候问一声是不是PP，毕竟自己是没法肉眼判断的）
• 分装的包材要清洗干净并消毒（在沸水里煮或者用75%的酒精擦拭晾干）

小圃鸡汤

戚继光在浙江抗倭的时候，因为当时的明军军备松弛不堪大用，所以决定自己练兵，在吃过几次亏以后，他总结出来选兵的要点：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兵个人是否勇猛或者聪明，而是有没有纪律性。

对于个人分装的产品来说也是这样，最重要的不是能灵活的满足个性化需求，而是品质能不能有保证。